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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夠在你開心的時候與你共享,在你傷心的時候默默陪著你的時光里有我,我已知足。只是當我提早望遠方的時候,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曾給我無限溫暖的家。
記得早我小的時候,我同兄弟姐妹一樣,在市場上被廉價地販賣,直到遇見了你,終止了我的流離。那是我歪著腦袋在想,帶我走的將會是怎樣的人?他會不會有和媽媽一樣溫暖的懷抱?是不是會暖暖的對著我笑?你的出現(xiàn),給了我答案。你抱著我,冰涼的皮衣并不讓我感到絲毫的溫暖,但卻有著滿滿的安全感。
到了新家,我好奇的四處亂逛,東看看西瞧瞧。你被我呆呆的樣子逗笑,用寵溺的眼光看著我,我的心情突然也變得很美好。尾巴一甩一甩的在示好,你笑得更歡了,在地上捂著肚子直不起腰。你把我?guī)У揭粋€地方,那里有一個小小的房子。旁邊還有一個精致的小碗。不一會兒,你想變戲法一樣變出東西放在了碗里,我好奇的嗅嗅,邊舔邊看你的眼色,直到確認你沒有不開心,便放心大膽的吃了起來,美味極了。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了,我想。于是乎,當我圓滾滾的在地上起不來時,你又為此笑了大半天。等到你終于停止了笑聲,你把我抱進小房子里,并且對我說“那是你的家”。由于是在動不起來,我就懶洋洋的開始睡了起來。
第二天,你帶著我去逛街。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,我抖抖身上的毛,歡樂的亂跑。你眼里滿滿的寵溺包容了我的任性。后來,每當想到這一天,就會浮現(xiàn)出你比陽光還耀眼的笑容以及像蜜糖般包圍著我的寵你眼光。
直到有一天,有些東西在漸漸改變。
天上黑壓壓的云壓得人喘不過氣,心情也變得沉重。一個電話讓你仿佛置身冰窖。你的腳步從來沒有這么急促,你不停的招手,讓司機停車,仿佛老天爺要與你做對般的,沒有一輛車停留下來,滿滿都是人,今天好像變得很忙。最后,你狂奔起來,我也跟著你跑。
你的腳步停了下來,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讓我難受,我試圖嗚咽著讓你感到我的不適,可我突然看見你眼中布滿的血絲,周圍的人在低聲的哭泣。我聞到了悲傷的氣息。
回到家以后,你打開啤酒一瓶接著一瓶不停地喝,目無焦距的看著墻面,就連看我的眼神都是空洞的。你父親的死讓你變得頹廢。你日復一日的拿著酒不停地喝,仿佛這是救贖你的良藥?;蛟S眼睛支撐不住眼淚的重量,開始大顆大顆的滾落。我感受到你的悲傷,伏在你身旁,默默地陪著你一起悲傷。一連幾日皆是如此,此時的你像是一個了無生氣的木偶。在我餓得兩眼發(fā)昏的時候,我懨懨的走出家門。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身體竟是如此的沉重,我的體力已經(jīng)難以支撐。后來,我學會了覓食,在外吃完后我又回到了家里。一如既往的伏在你身旁,我想,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。你緩緩吐出細弱蚊聲的聲音,你悲憫的看著我說“走吧,都走吧,你也走,滾!”他虛脫的說,然后流下淚來。但我還是怪怪的伏在你身旁。你的眼里閃過一絲動容,抬起了手,最終還是別過臉垂了下來。
再次看見你的笑容時,我也很開心,雖然那笑容已不再是對著我。家里面又多出一位人,我記得你與我說過,他是你女朋友,遇見她是你最幸福的事。我靜靜的傾聽著,其實,遇見你何嘗不是我最幸福的事呢。你陪我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,有時候甚至一個月都不見蹤影。而女主人似乎對我過敏,她是十分厭惡我的,她總是沖著我吼,眼眸的冰冷讓我感到冷,動不動就對我拳腳相加,我只得離她遠一些。
晚上,女主人酩酊大醉,她看見在角落里瑟瑟發(fā)抖的我。尖叫著沖上來,用尖尖的高跟鞋往我身上招呼,生病的我四肢無力,感覺就要瀕臨死亡,我用盡了全力,咬了她一口,趁勢逃走。很不幸,這一幕被你看見了。是以,你只看見了她腳上的傷口。她是起一根粗棍子對我狠打。你終究還是不忍。“讓它走吧”你說。女子的臉變得猙獰,惡狠狠的盯著我。你扶著她進了屋,她用力關(guān)上了門。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切,拖著身子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行走。腿已經(jīng)不能再動,每一步都變得如此艱難。當我再次睜開眼??吹揭粋€陌生的環(huán)境。一個面容慈祥的老人正在撫摸著我。原來,我暈倒在一個小區(qū),這位好心的老人帶我回來并給我救治。從此,我在這里吃著百家飯,并為他們看門。
我也曾找過你,只是被她眼尖發(fā)現(xiàn),又是一頓頓的毒打。比以前更加狠厲,像報復似得。但我還是堅持去了,看了一小會就趕緊跑開。
我已經(jīng)老了,再也跑不動。也記不清是第幾次看向那個方向,我再也無法到達那里。唯?;貞浥阄衣先ァ?/p>
閉上戀戀不舍的雙眼,我想,我只是想家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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